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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2月28日星期四

[壹週刊]大齡青年 黃凱芹




豪語錄

大齡青年 黃凱芹

2013年02月28日

也許天涯相逢極渺茫,幸有機緣編成這張網。

 ——黃凱芹《危情》

真有點渺茫了。黃凱芹由最大的寶麗金起步,轉戰中至小型唱片公司,到如今自資 Chris Wong Ltd繼續出碟,隱居加拿大天涯,遊擊式回港開 show,自嘲:「每次 promoter都唔同。」

不變的是粉絲。頭號粉絲咁啱係筆者大學時的師妹,機緣編成這張網,幸福人妻人母義務安排訪問,還替偶像編印紀念特刊,全程無償勞動。

即係,有啲似蔡楓華。蔡楓華綽號芹菜( Ken Choi),一樣港台美男 DJ出道,兩棵芹現況都頗邊緣化。

就別笑菜嫂們癡心了——當小師妹也晉身菜嫂,愚師兄豈能不認老?

永遠年輕的,只有黃凱芹。

網上《百度百科》曰:「大齡青年通常是指那一些年近三十

而在戀愛婚姻方面尚無眉目的人們。

以前,中國人在選擇自己的戀愛夥伴時一直比較慎重,年輕人的戀愛史大致要持續兩三年,長的甚至可以達到令人瞠目的六七年以上。」

小兒科啦。 Chris行年五十二,仍沉溺自愛於其名曲,《青蔥歲月》。

愛愛我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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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可能是全港寫最多歌俾自己唱的歌手,多過許冠傑,但 so what?

去年的銀禧特刊,是由廿五年前《 Moody》大碟算起,其實更早尚有亞視武俠劇主題曲《劍仙李白》,讀中大英文系時曾星路坎坷。

正如談張國榮總由《風繼續吹》說起,迴避老老土土《情人箭》。資深藝人的歷史往往有竄改,反正記得者已少。

粉絲維護黃凱芹,特刊少提他私事甚至公事,於是當年因合約問題退出娛樂圈的史實,連輕輕帶過都無。

倒是當事人現已釋懷:「嗰時覺得好大件事,過後不能說小事,是不外如是。聽劉美君介紹律師,律師嘅嘢好似心理學家,要你將件事重複講一萬次,收更多錢咁解。

「那時開 party,我一聲不提,義務是與 fans共度快樂一天,但終忍不住流出眼淚,因為心知是最後一次。」

特刊就更不會追述他和 DJ拍檔陳海琪那段不和舊聞了。

但世事,總有機緣編成網。這天訪問前一晚,筆者在 carteen巧遇陳海琪——數碼電台舊臣轉戰敝集團大樓上班,人生何處不相逢。

黃凱芹眨眨眼睛:「海琪怎講我?」如此問,豈沒一點介懷?

筆者愛翻舊賬嗎?非也,好奇只是:落落與人寡合如黃凱芹,唱遍大中小型公司(最後一次亦因 MV在網上發放而爭拗),難道每次都是人負我?有沒有檢討自身問題,以致始終未盡展所長。

「我習慣自由,有 policy事情便複雜化。香港仍當『創作歌手』係專業名詞,在外國,歌手當然要做埋創作,而好的幕後班底又未到我揀……」

黃凱芹讀過《豪語錄》寫陳慧嫻,說我收筆一句「陳慧嫻只適合與歌迷拍拖」夠毒。當時慧嫻正與醫生蜜運,醫生在她中學聯校活動時已做擁躉。

自愛的黃凱芹,大概也宜與自己出唱片,與 fans合作。

You only live tw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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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讀藝術系,為前途轉英文系,總之很文藝。

《人生何處不相逢》,怎少得陳慧嫻?陳慧嫻曾說:「我有條件做『女版黃凱芹』。」她羨慕舊同事。那次,她第 N次復出,被指聲勢不如前,而同期黃凱芹的「 Long Time No See演唱會」大賣座。

「我想同她講,以她在樂壇加加埋埋獲得的,應該是我想做『男版陳慧嫻』。人不能比人,同自己交代便夠。」

現在,輪到誰羨慕誰?十年前復出成功,因為真夠 long time no see了。占士邦曰:「 You only live twice.」巨星總有兩條命,沒盛大告別何來盛大復出?但之後如黃臺之瓜一摘再摘,觀眾好奇心遞減。今次場地由紅館移師伊館,他說:「近距離,更 close。

「唱歌是到時到候有嘢想分享,一次還一次的做,不要以為今次作為下次的跳板,太有目的了。最近醒起,我可能是全港寫最多歌俾自己唱的歌手,多過許冠傑,但 so what?」

怪只怪懶散遊擊式(每次回港不長於一星期),凝聚不到氣勢?「成日話劉德華勤力,誰不想做一個勤力藝人呢?但我崗位沒此際遇。我無刻意保持距離,反而有時係 fans俾訊號警惕我——有次挑起條筋, post一張聚會舊相上網,題目叫《找回自己》,看 fans認不認得出當年的自己,得到第一個 feeback竟然是:『你係唔係得閒得滯?』我有些 hurt,知道 over咗,我就收。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最好的。」

「黃凱芹再遇伊利沙伯演唱會」,《再遇》是其成名作,而「伊利沙伯(體育館)」,喚醒對殖民地洋才子的集體回憶。

華僑之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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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黃凱芹是否已為人父?請留意近年《我的爸爸》歌詞。

讀英文系,移居加拿大唔使住唐人街,黃凱芹不似僑居華埠的前輩藝人般埋堆。「我不覺得需要這類支撐、依賴。有段時期,不想有人叫我一聲黃凱芹,睇見電視外國音樂頒獎禮都熄機,因為知道都係造出嚟嘅。」

談生活,他不講柴米油鹽房地產。「不動產就是放著不用時時睇的,我只會廢寢忘餐學做動畫,純為興趣。」

Chris自甘淡泊不著邊際,但他真是個獨身的大齡青年嗎?早已傳聞他有兒子,我信,因為倪震酒酣耳熱告訴我一句話——既然酒酣耳熱 off record,便無謂引錄出來,總之,筆者聽完有點釋然:至少黃凱芹並非謠言中的同性戀者。

「唔影響到我, no comment。我係公眾人物,有 talking point,大家猜到幾多真、講唔講中,我都唔駁——倪震無講自己有何打算咩?」

當然不能代答,至於我為什麼信倪震,因為,魔鬼比天使熟讀《聖經》,你的敵人比你的朋友更清楚你。

「倪震幾時告訴你?在他出事後?」

我說:「啋!咩出事啫,係結婚。」雖然,倪震偷食出事旋即娶周慧敏。我看重的是結婚,黃凱芹看重的是出事。倪震過了他一棟,他過番倪震一棟。

畫中仙

我說黃倪是敵人,當然因為周慧敏。黃凱芹近日自製的動畫裡,女主角依然似伊人。

筆者道:「我對著倪震都敢講——周慧敏與黃凱芹才登對。」相信靜坐一旁的師妹人同此心。

黃凱芹嘆道:「又係酒酣耳熱講的嗎?你和倪震都飲多咗嘞!」

「若愚!」我說:「你是以什麼心態寫《傾心》的?」

Chris笑了。

如何在你心窗一角,朦朧呈現我的愛。

—— Radias《傾心》

以上八七年十大金曲,陳德彰主唱,唱時陳是周慧敏男朋友,苦戀歌登峰造極之作,由黃凱芹罕有地以筆名填詞——好箇大智「若愚」呀!換轉我,頂多諗到自己唱,或者寫俾周小姐,但拿來造就情敵成名,《雙城記》說的「扶情敵上馬」,天下無奈誰及你,不只周黃陳倪永誌難忘,影響了一代癡男怨女怦然心動。

「填的時候,當然知道給陳德彰唱,也當然有自己東西在裡面。再問下去,你像研究中國文學寫作背景吧。不記得為什麼叫『若愚』了,用筆名則因為我做港台。 Radias經理人說,怕影響首歌在商台播放率。

「今次,都想搵陳德彰合唱《傾心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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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作電台節目《二人世界》,真寃氣,其實黃凱芹從未做過周慧敏正式男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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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震幾時告訴你?在他出事後?

最佳位置

當偶像的活動由 fans出錢出力搞時,主從位置會否互換?師妹應該儼然以經理人自居吧?沒有,筆者和黃凱芹在 HiFi房訪問,若非我提出,她連敲門進來都不敢。

甚至事後聊起我所提及的黃氏「家事」,師妹說:「沒興趣知太多,欣賞他就夠了。」

我並不懷疑師妹心智、學生時代,她是活動的領袖人物。

Chris要走了,師妹才戰戰兢兢趨前:「可以……合照嗎?」我接過 iPhone拍下兩張,黃凱芹嗯了聲,匆匆上車。

竟然是這樣的。

或許,這樣最好。人世間有太多恃熟賣熟,日久失卻當初相敬如賓的尊重,戳破了美夢,幹涉了彼此生活。莫說粉絲,朋友、夫妻亦復如是者,天下太平。

正如師妹之於黃凱芹,黃凱芹之於周慧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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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回到自己嗎?相中 fans現已達不用打格的年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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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慧敏是黃凱芹的畫中仙,黃凱芹是粉絲們的畫中仙,可望而不可即,便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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